第47章_太子妃她有点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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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叶峣突然无法反驳,自家叔叔说得字字句句在理,再怎么看都是她花心,喜新厌旧。

  不过,她当年关注的点怎么这么奇葩?

  她觉得和封祁讲道理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他只是机师,遇到需要谈判的情况或许用不上他,然而他是需要training别的人的,所以口才是足够好。

  闷闷地从他怀里起来,跟着他下楼,饭桌仍旧是那张饭桌,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有她小时候淘气时画的小人画。

  叶峣饶有兴致地趴饭桌上看着,封祁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回神,再不吃的话饭菜都要凉了。

  她看着看着又有些难过起来了,擦了擦眼睛,有水的痕迹。

  “再喝两杯我就不喝了。”封祁真是拿这些人没办法,笑着说道:“你们一直调戏我和我的侄女,新郎新娘会吃醋的好不好?”

  “什么?是在说我们吗?哈哈哈封先生我巴不得他们缠着你呀!”新郎在那边陪着新娘高声说道。

  封祁被他这么一说,只得拿起杯子对着他的方向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需要人时刻照顾和呵护的叶峣,所以他才这般排斥他。

  而现在岑蔓的出现,恰是证明了这一点。

  “我吃饱了,不太想吃了,你慢用。”叶峣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眼前的东西也没有心情吃,站起身来就想离开。

  她的事情还多得很呢,实在没必要为这些子无虚有的事情计较。

  而且,仔细想来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祁叔叔起码没有给好脸色她看啊,只是岑蔓真的好讨厌啊。

  “好吧,你是担心你叔叔突然闯进来把你看光了?”祝醒醒突然坏笑着靠近她,撞了撞她的肩膀。

  “……没有,才没有,你不要乱说。”叶峣都要憋红了脸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祝醒醒看着她这副样子暗叹一声,“青春真好啊!我也想有这么轰轰烈烈的青春。”

  叶峣却是听得一头雾水,还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不是也正青春吗?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吧。”

  “那哪能一样?”祝醒醒摆摆手,一副“我已经老了”、“我已经好沧桑”的样子,“你和我不一样的小姑娘。”

  封祁挑了挑眉看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不说的话我可要亲你了。”

  叶峣只得捂住自己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想喝你亲手榨的。”

  “你啊,想要喝那就直接告诉我啊。”封祁以为是什么大事,但看她眼底青黑的模样儿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心里微微疼痛,但还是没有多说,“家里没黑豆子,你想喝的话可能要迟点了。”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叶峣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一大早可能睡迷糊了吧?

  她看封祁还在看着她,眼里似有忧愁,心中一滞,鬼使神差地说道:“祁叔叔,你脸上好像有东西?”

  可是抵挡不住人家中年少女有颗粉红粉红BlingBling的少女心。

  看到叶峣出现的那一刻,心里是真的要化了,多年来养小公主的梦是再次涌上心头。

  最主要是她不想和叶峣多聊过去一年的事情,她知道她一定不喜欢。

  既然这样,倒不如给她漂亮衣服让她开心。

  “我给你备了差不多有100条裙子,从春天到冬天的都有,保证你全都喜欢。啊!还是养女儿好啊!养个臭小子每天除了气你还是气你!”

  封祁下午正好轮休,本来想着去余邃的训练基地里看看云吞怎么样的,最近云吞的状态稳定,已经是安排它去做手术了。

  本周末就可以进行。

  接了云吞再去接叶峣回家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这周他们周五晚就可以放假,整个周末都能呆家里。

  却是没想到封澄居然发来这些信息给他。

  “我原以为封老师和杜老师在过去一整年里都是在藏地这边采风、拍摄素材,因为封老师已经是不止一次发来信息邀请我过来了,说来到这里有事要和我商量,但是今天我遇到了你,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沈度艰难地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看着叶峣的脸一寸一寸变得死白,忽而有些后悔对她提起这件事情。

  可是他是一名以事实为证的记者,让他忽略这么大个漏洞他做不到。

  “他……给你发信息的人有没有说过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叶峣按捺住心慌,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没有,”沈度摇头,“每次我问他,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还是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有告诉我。”

  “他总是让我赶快过来,过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度说到这里也浅叹一口气,将手机掏出来翻开和“封靖”聊天的页面,点开给她看,“其实也没有聊到一些什么,老师连朋友圈都没有发很久了……”

  “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顾蕴眨了眨眼睛,抓住她的小臂,似乎有些不放心。

  叶峣心里尽是感慨,顾蕴的性格实在是太善良了,对一个人好就真的是掏心掏肺拼命对你好,让她莫名感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但是不要担心,蕴蕴,我没有事。”

  说着,她便往外走去,走到空地中央,面向岑蔓,对她说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好,”岑蔓没什么笑意地笑了笑,“我们斗三首歌,让现场的乡民投票,谁得票最多的就赢。”

  “赌注?”叶峣问道,她不认为岑蔓就这样斗歌了事。

  靳景听完封祁的叙述之后,一时半刻并没有作声,只是手指轻点桌面,似在思考一些什么。

  屋外另外两人,祁白和司凛面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已然是能用肃然来说了。

  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司凛听完之后还不放心,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检查外面是否有人偷听。

  他这微小谨慎的态度倒是让靳景乐了,稍微舒缓了一下气氛,“司凛你这分明是此地无银。”

  司凛动作不变,还是将余下的窗户给检查完毕,才坐回原位,“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们从可可西里那边一路驱车过来,遇到成群成群的藏羚羊,与它们争相竞跑,也邂逅了换毛期的野牦牛群。

  狼群、棕熊更是经常得见,光是拍摄的内存都可以用完128G。

  可可西里看似是一大片荒地,其实内藏乾坤,人类不适宜生存,难以抵挡各种天灾,却是各种野生动物的天堂。

  他们一家三口在可可西里逗留了十多天,从枯水期呆到了雨季,雪山上的白云不知道走了多少转,待到了15天的时候,封靖觉得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素材那些都拍好了,便想着离开。

  却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对被劫匪盯上的夫妇。

  藏地民风虽然淳朴,可是这般偏僻遥远之地毫无疑问地容易成为逃犯的栖身之所。那对夫妇很年轻,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跟着车队进来的,却是和车队走失,最终落入劫匪之手。

  封祁虽然不迷信,但是知道这是一个形式,同时也是一个心理暗示,便顺从地往前一跨,大长腿直接迈了过去。

  叶峣自然懂得这跨火盆的意思,也跟在封祁身后跨过。

  璋姨连声说好,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碗清水,柳枝条沾了清水便往两人身上洒,封祁和叶峣站在家门前安安静静地洒着,那场景看着颇为滑稽。

  可是璋姨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却是十分严肃。

  她停在叶峣面前,嘴里说了不少话,全都是一些吉祥的话,让叶峣平安啊不要再受灾难不要再不开心等等,说了很长的一轮。

  封祁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逃跑,在被雪扑灭头顶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将叶峣给搂在怀里,抱住她的头,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长夜寂寂,周遭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耳边微弱的呼吸让封祁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活着?

  他的头脑瞬间清醒起来,身上也是被冻得僵了,手被压着,下颌和鼻尖都蹭上了一丝丝毛发,让人痒痒的,他艰难地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叶峣的脑袋,唤道:“叶峣!”

  心里已经是惊慌起来了。

  说着便将符水给接了过来,倒到了火盆上,将火浇灭。

  回头看见封祁和叶峣面面相觑的模样儿,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天啊!我可要变成恶毒阿姨了!不要露出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嘛。”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给了封祁和叶峣一人一个。

  “这是老爷子和夫人给你们的,有空就回去老宅吃饭哈。今天阿姨也给你们做好饭了,好好休息一晚。”她说着便将红包塞到叶峣手上,反握住她的手,握得有些用力,“小叶呢,还要用柚子叶洗头和洗澡,这个步骤可不能少了。”

  叶峣自然是应下,只要不用喝符水,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大抵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罢了。

  浑身血污,又动弹不得的,以她当时半兽的思维没有当场呼唤同伴来将他瓜分了那已经是奇迹了。

  在荒岛上,资源是真的匮乏得很,偏偏有狼这样的肉食动物,偏偏她还好像有天赋那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它们沟通上,避免了被饿肚子的事情。

  可是天天吃生肉那真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情,虽然后来也是习惯了,然而回到文明社会之后天天被驱虫那并不好玩儿。

  “丫头,在想什么?”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毋庸置疑。

  “啧啧,那你们要去哪里?约会?一路上不是一直在约会吗?”程星星既然见他默认了,也不客气了,直接问道,语气调侃。

  “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封祁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是还是笑了起来,“我家叶呆还是高中生,还要读书的,我当然要带她去买些东西准备准备。”

  “你也知道人家是高中生吧?这么嫩的白菜你都吃得下,简直是人面兽心!”程星星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损她。

  “你不是在嫉妒我吧?”封祁闷笑,坐到床边,将头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一边,看着月光的青霜在地上打落,掩饰不住的好心情。

  叶峣右脚禁不住缩了缩,眉头微皱,封祁敏锐地察觉到了,抬头看她一眼,问道:“疼?”

  “一点点,不碍事。”

  然而封祁已经看到她的脚上渗出了血迹了,染红了她的袜子。

  如雪,铺缀了点点红梅,显得分外刺眼。

  “最近还是少点走路,免得伤口感染了。”封祁检查了一下,口吻冷静,带着不容置疑。

  “好。”叶峣点点头,非常乖巧,“祁叔叔,你大概会在这里留多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丫头,叔叔本来不想接这个任务的,只是想将你完完整整接回家,老爷子老太太、大哥大嫂他们都十分想念你,你和靖叔、姗姨失踪的这近一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记挂在心头,几乎翻遍了大半个华国到最后才得到零星片刻的消息。”

  热水浇到头上使她的神智也清醒了点,可是眼泪还是无法限制地流下来,叶峣心里还是难受,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好像只有流泪才能使她内里清空,重新去面对即将不一样的生活。

  她这个澡洗了不知道多久,最后云吞都有些急了,在外面等久了,怕她发生什么意外,用鼻子拱她浴室里的门,也低声呜咽起来。

  叶峣晕倒在室内可不止一回,起码在过去一年里,她晕倒过很多次。

  因为寒冷,因为饥饿,因为被殴打,种种原因,导致她毫无预兆地晕倒。

  虽然封祁将她救出来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状态达到了健康的水平。

  “那我走了,再见了。”叶峣并没有多问他什么,虽然她心里已经是猜到了某些原因了。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不是谁喜欢她都要做出回应的吧?

  更何况,他又是喜欢她的一些什么呢?

  她想不出。

  总归是对以往的她一瞬美好的想象吧。

  只是,人总是会变的,她也不例外啊。

  当下点了点方向盘,对她说道:“叶呆,你昨晚是不是忘记了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嗯?没有吧。”叶峣想也不想便说道。

  她其实是不太适应现在这样自由的生活的,毕竟被压抑了太久。

  可是真正从那里逃出来了,又出发了好几天,她觉着自己是时候要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样走了。

  重返校园是肯定的,可是吧,她以前一直都在画画画画,现在她的手废了画不了了,那是不是应该再找点别的事情做?

  “祁叔叔……”叶峣是真的担心,在他要喝第二杯的时候还是将他的酒杯夺了过来,仰头也开始喝起来。

  飞行救援虽然也是非常忙,但是相比于在军队里几个月甚至大半年都没有假期的,这个职位已然轻松很多。

  是以在衡量了很久之后,封祁还是决定退役,转而进入飞行救援的行业。

  封祁21岁从空军退役,腾出了更多的时间陪叶峣成长。

  两人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封祁便得到了一个到外国进修的机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十年来也只有几人才能考到澳大利亚飞行学院的名额。

  这真是一道难以作出决定的选择题。

  最后还是封靖和杜姗的出现解决了他的问题,承诺能够照顾叶峣至成年,这才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现在在这么高的高原上看到如此熟悉的直升机,封祁并不觉得特别高兴,甚至是说有一丝烦躁。

  壮丽至极。

  有很多人,穷尽一生都难以看见这么壮丽到极致的景色。

  沿途森林涵养水源,虽说是藏北腹地,寸草不生,然而并不代表没有植被。

  相反地,还丰盛得很。

  “对不起。”韩敏只能替张小雅道歉,毕竟是他们的同伴,张小雅做了错事却是逃避,只能由他们收拾残局。

  封祁的气微微消了,可是面色还是紧绷着,叶峣觉得又暖又窝心,可是并不想封祁那么不高兴。

  暗暗握了握他的手,想让他消消气,封祁却是回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这顿饭因着各种原因的干扰,大家吃得都不怎么高兴,封祁握住叶峣的手之后便没有再放开了,全程握住,也全程为她布菜。

  她走的时候因为那幅油画过于巨大,并没有取走,倒是不知道最近能不能找到。

  她在房间里翻翻找找,尽量压低了声音,然而封祁还是听见声音走过来敲门问她在做什么。

  叶峣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找画,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过于隐蔽,好像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面被剖出那般,让她并不适应。

  “我快睡了,叔叔你也早点吧。”叶峣提高了声音道,但并没有给他开门。

  封祁无法,只得道:“好。你也早点。如果睡不着的话,欢迎来骚扰我。”

  “哦。”叶峣应声,又用力吸了吸鼻子,没有做出太多异样的反应。

  封祁忽而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毕竟吧,小女孩也会长大啊。

  他回了房间收拾好东西,叶峣那边其实没什么东西收拾。

  靴子她绣好了,绣得很好看,但是封祁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十分现代化的,衬上去有些奇怪。

  打算到了日喀则先帮她再买几套。

  “不,应该是我离开,而不是你。蒋冶心里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更想看见的是你。这几年来我都没有见过他这么高兴了,让他在这里陪着我也是难为他了。”

  江霏前叹一口气,更显面容落寞,看得叶峣都有些心痛。

  南芝彻底不说话了,知道是她的出现再次打破了他们之间相处的平衡,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江霏,或许她什么都不需要做,直接离开这才是正途。

  执着真的是心魔,尤其是在爱情面前,那种失控感更明显。

  但她还是选择沉沦,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的那段还没有开始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感情之中。

  “嗯,我们走吧。”封祁没问什么,让她穿好外套然后离开。

  路上,叶峣还在摆弄着手机,落后了封祁几步。

  封祁回头看了她几眼,仍旧看见她玩儿手机,唇畔还有浅浅愉悦的微笑。

  心里微微别扭,等她走上前来,直接将她的手机抽走,也不看,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好走路。”

  “哦。”叶峣说着,还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回去才给你。”封祁有些不高兴了,“和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呢?”

  “太过黏人的狗也不好养啊,应该要训练它的独立性吧?”宠物店的店主看着云吞和叶峣,感慨道。

  到得后来还是叶峣帮自己的爱宠洗了澡,又拿了吹风机帮它吹干。

  似乎狗狗天生都是怕吹风机的,看到吹风机吃过来立即左摇右摆想要脱离它的掣肘,只是它被关在笼子里没得逃脱。

  然而云吞实在是天生聪明,很快又搞懂了开锁的窍门,随便用口推搡了几下就把锁给打开了,成功蹦跶出来。

  “诶诶诶它当时就是这样完美越狱的,我天啊简直堪称开锁高手。”店员看到云吞得意洋洋地对着叶峣摇尾巴,就忍不住说道。

  而现阶段他也不想逼得她太急,只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她,“好好休息,不要太紧张了,我一直都在。”

  “好。”叶峣一直低着头,任由他的大手在她头顶作乱,神色不明。

  只有砰砰乱跳的心脏提醒她刚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她差点伤了封祁。

  “我先和顿珠去逛一圈,你不用担心,继续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别人时时刻刻看着,你放心好了。”叶峣示意他别担心,她还没有娇气到那种程度,只催促他们赶快走。

  “再拒绝的话,我可要亲你了。”封祁截断她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

  叶峣瞬间不作声了,委屈巴巴地呆他怀里什么话都不说了。

  封祁见她一脸不高兴,捏了捏她的脸,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她重新躺了下来,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说道:“睡觉。”

  “床太小,睡不着。”叶峣赌气道。

  “回家之后弄张再大点的,到时候就够了。”封祁也不动气,继续逗她。

  封祁靠近她,俯身在她细嫩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不用力,甚至是让叶峣感到痒,继而缩了缩。

  她这一缩,围在她胸前的围巾就有往下滑的趋势。

  叶峣惊呼,这才发现自己穿得是真的很危险。

  不,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穿。

  “现在才知道危险?那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儿?”封祁觉得自己刚正人君子,不,当她叔叔好像太久了,以至于差点连自己的真实本性都忘记了。

  更何况,任谁都看得出沈度对叶峣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啊。

  几个大男人都不好劝说封祁,一是怕触雷,二是……有些事情总需要自己去开窍的。

  几人往雪山观景台的方向走去,聊了一些和案件无关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顾蕴。

  “早饭后就没见那丫头,司凛,你妹妹去哪里了?”靳景问道。

  “去学跳弹舞了,说什么雪山节快来了,她要学会。”司凛答道,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郁闷。

  “哟,心还挺大哈。”靳景笑着评价了一句。

  他擦着头发,看到床头已经放了一杯茶,问道:“给我斟的吗?”

  “嗯?”及时反应过来,“嗯。”

  喝了一口水,觉得身上的酒气才彻底散掉,他走过去,捏了叶峣的下颌让她抬起头看过来,仔细端详她的表情,“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

  “没有。”叶峣摇了摇头,有些依恋地将脸埋在封祁的手心里,“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什么事情?”封祁坐到她身边,认真问她。

  “老板娘说老板不是真的爱护她才和她在一起的,而是为了补偿。”叶峣闷闷不乐。

  然而猴子不知何时将叶峣引到了一块空地上,沈度紧随其后,却是有几个男人从黑暗里窜出来,将楚茨和云吞团团围在中央,最后一个出现的男人走到沈度背后,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兄弟,辛苦了。”

  “是你?”叶峣现在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真的是太迟钝了,她看向沈度和那个分明是头目的男人,微微虚了虚眸,“沈度,你一早就和占堆合作了吗?”

  用“合作”这个词还真的是讽刺至极,沈度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和占堆有什么关系,立即辩驳:“不是我,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占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沈度的肩膀,“沈先生,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推托或是撇清关系有什么意思?小叶就是因为你的缘故被引到这里来的,还想赖帐?”

  叶峣皱了皱眉头,已经是听出一些味儿来了,她看了一眼占堆带来的人,除却占堆和沈度之外还有其余三人,而祁白那边还没有人手过来这边那很可能证明祁白也被这帮人给拖住,不让他们过来。

  小妮子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摘了几朵格桑花回来,用寺庙借来的一个泥质花瓶插好,阳光照入房间里,打在她的侧脸上,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封祁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他对她说道:“过来。”

  叶峣听见封祁的声音,立即转过头去,甜甜地笑道:“叔叔,你醒了?”

  封祁的目光始终落在叶峣脸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恍若透明,少女脸上的细小绒毛纤毫毕现。

  岑蔓在旁边神色不明,最原先的激动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示意乐队准备,开始唱第二首歌。

  第二首歌比较高昂而且有气氛,很能带动人的情绪,让人从刚才极致的平静中走出来,继而融入到她的歌声之中。

  而叶峣听着她的歌,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一首《乌兰巴托的夜》,这首歌唱的其实是父亲。

  但在叶峣这里可以理解为唱的亲人。

  她的养父母离开她将近一年了,依然杳无音信。

  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有完全被破解,线索需要被重新组合,短时间内很难有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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