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一剑出 名扬四海_我的江湖为何如此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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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一剑出 名扬四海

  白天没注意,这会离得近了,杨恪看到清楚,这老人头发、胡子、眉毛,半黑半白,看着年老,但也不像是太老。

  只听老人哈哈大笑,说道:“杨小兄弟,我想到了一首诗,你听听看:

  鸡叫一声撅一橛,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杨恪听他这诗,微微一笑,却也没出言恭维,只这一句,自然算不得什么好诗了。

  不过这老人,能琢磨出一句来,也算不错了,周伯通周伯通,武功过人,却没听说过有甚文采。

  “鸡叫两声撅两撅,

  三声唤出扶桑日,

  扫败残星与晓月。”

  杨恪念出后来三句,周伯通微微一怔,忽然道:“杨小兄弟,你倒是好诗才,来我教你这一手——”

  说着话,周伯通忽然伸手便来抓杨恪。

  周伯通这一抓是向杨恪左方抓去,而杨恪这时右肩略缩,脑袋反而向左稍偏,周伯通登时一抓落空。

  他五指箕张,停在杨恪颈侧,呆愣片刻,不禁仰天大笑,说道:“杨小兄弟,好功夫,好功夫!可是比我周伯通年轻之时,都差不离了——”

  原来两人这么一抓一让,各已显示了极深湛的武功。按说周伯通这么一抓,手指的劲力笼罩了丈许方圆之内,杨恪别说偏头相让,便是纵身急跃,也决避不过他这么一抓,除非是伸手抵格,硬碰硬的对掌,方得拆解。

  但杨恪右肩略缩,曲起手臂,并指如剑,若是周伯通要来袭击他,他就剑指袭向周伯通前胸膻中。

  那凌厉剑气下,周伯通凝神待架,左侧的劲力登弱,杨恪将头轻轻一侧,对方硬抓的刚劲尽数卸去。

  周伯通一语未落,就听见‘噗嗤’一声,又听嘻嘻的笑声。

  扭头去看,却见的两个姑娘正在一旁,一大一小,大姑娘是在嘲笑,小姑娘却是看大姑娘笑了,自己跟着笑了。

  小姑娘看着才两岁大,自然不懂什么是嘲笑的。

  大姑娘是林可人,小姑娘是苗若兰。

  杨恪不在乎周伯通拔高自己,不过可人可不在乎他的面子,此时强自说道:“老爷子,你现下的功夫强呢,还是年轻时强?”

  周伯通道:“我又活了这么久,自然是今胜于昔了。”

  可人立时道:“现下你都胜不过我夫君,从前自然更加不及他了。”

  周伯通并不生气,呵呵笑道:“小姑娘胡说八道!”

  突然伸出双手,就朝着可人扑过去,两只手两种招数齐施。

  一手阳刚,一手阴柔,却是要抓着两个姑娘。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招之下,两个姑娘定然都要被他擒下。

  当然,他就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招数,苗若兰也避不过,毕竟一个两岁的小婴儿,只能任人宰割了。

  只是,掌至半途,周伯通就将掌力聚合一处,却是可人,出剑了。

  只听得蓬的一响,掌剑相击。

  周伯通正立当场,凝立不动,可人菩提剑下的剑气从他身旁掠了过去。

  剑客本是一往无前的性子,可人正要追击,杨恪这时说道:“可人,且住!眼前这位乃是前辈高人!”

  周伯通闻听此言,立刻负手昂立,神色极是倨傲。

  可人这时,不屑道:“什么前辈高人,杨恪,我看他也就四五十岁,空摆架子罢了。”

  周伯通这时,忽然哈哈笑道:“小姑娘,这你可就猜错了,我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

  闻听他此言,杨恪都微微一阵,他不知周伯通的年龄,猜测应该在六十岁左右,可不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杨恪这时说道:“那我怎么看你头发变黑了?”

  看着前段仍旧是白的,但是从发根上,却已然变黑了,显然之前是白色的,杨恪很是惊奇。

  周伯通笑道:“这头发胡子,不由人作主,从前它爱由黑变白,只得让它变,现下又由白变黑,我也拿它没法子。”

  可人收起剑来,开口道:“那你越变越小,人人见了你,都拍拍你头,叫你一声小弟弟,和我家兰儿一样,不过我家兰儿大家是叫小妹妹的。”

  周伯通一听,不由得当真有些担忧,望着正嬉笑看着他的苗若兰,呆呆出神,不再言语。

  返老还童之事世间罕有,而周伯通此番转生黑发,却是因他生性朴实,一生无忧无虑,内功又深,兼之之前被困迷阵十数年,只能采食首乌、茯苓、蜜浆等山药大补之物,须发竟至转色。

  要知这时间,那些不谙内功之人,老齿落后重生,节骨愈老愈健之事,亦在所多有。

  周伯通虽非道士,但日夜听得教诲,又得玄门心法真传,深得道家冲虚养生的要旨,因此年愈七十,仍是精神矍铄,这一大半可说是玄功过人。

  杨恪见他此时呆呆发愣,蓦地里担了无谓的心事,不禁摇头。

  不过片刻后,周伯通就忽然大笑道:“小姑娘,你是想骗我吗?我就是要变成小娃娃,那也得是几十年之后了,现在周伯通可不担心——”

  可人倒是不觉得他有趣,只是抿嘴一笑,却是看向杨恪。

  “呀,你如此着紧你的小情郎,周伯通这就把他逐出终南山,看你到时怎么哭鼻子。”

  杨恪摇头,然后说道:“老爷子,你想逐我出终南山,却也不那么容易。”

  周伯通笑道:“嘿嘿,难道你想跟我动手不成?”

  杨恪道:“正要领教!若我输了,立时便出终南山去,永世不再上门;若你输了,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杨恪却是想起之前青木道长所言之事,让他心中一直忐忑难安。

  周伯通道:“不对,不对!

  第一,我怎会输给你这小娃娃?

  第二,就算我输了,有些问题我不知道自然不会回答你的。”

  杨恪这时,装作一副恼怒模样道:“你赢了不需答我问题,输了仍然不答,那么咱们赌赛甚么?”

  周伯通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甚么好说的,快快动手罢!”

  却是要紧了牙关,口风很硬。

  杨恪心想软骗不成,只有用强,可当真动手比武,可也实无胜算,说不得,只有走到哪里是哪里了。

  若是按着原著的情况,周伯通可是被困了十来年了,他生性好武,哪怕被困,每日仍是练功不辍,更是琢磨出自己和自己打架的绝妙神功。

  如今脱困了,但是以他如此功力,普天下哪里找对手去?

  更何况他乃是全真教辈分最高的人之一,平素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挑衅他。

  这时见杨恪愿意比武,自是心痒难搔,跃跃欲试,心想若再多言,只怕他忽而又不愿动手了,岂不是错过良机?

  当下左掌一提,喝道:“看拳!”

  右手一拳打了出去,使的正是他自己悟得的七十二路的“空明拳法”。

  周伯通被困练武十余年,参悟到‘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武道妙旨,因而自创出以‘空’‘柔’为主的七十二手【空明拳】。

  《道德经》中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

  又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周伯通却是在不知不觉中,领悟到了武功中最深刻的道理。

  而天下人尚且不知,中原又要出现一位玄门大宗师。

  杨恪自然出剑抵挡,一剑出,却猛觉得对方拳力若有若无,自己这一剑使实了固然不对,使虚了也是极其危险,不禁暗暗吃惊,当下招数一边,立刻以攻对攻还击出去。

  杨恪也顾不得其他了,那种有谜接不得的滋味,杨恪实在忍受不了。

  就像是在那个世界,有问题,他宁愿花上几块钱,去网吧搜答案,也不愿问题积郁心中。

  唰唰唰——

  瞬间,十几道剑气激荡,剑气如雨,扫在旁边的屋檐上,屋檐都被削成了粉末状;扫到院中的花树上,花瓣纷纷下堕,便如下了一阵花雨,好看煞人——

  四下里喀喇、喀喇之声不绝,竟是瓦片断折,房梁承受不住凝重。

  杨恪初时还担心周伯通被困已久,年老力衰,受不住自己掌中剑的厉害,因此每一剑均是一发即收,但瞬间,十几招一过,立知对方真气雄浑,拳法巧妙,武功是远在自己之上,而自己只要稍一不慎,登时便会败在周伯通的拳下,这才不留半分余力。

  周伯通打得高兴,大叫道:“好功夫,好剑法!这一架打得可真过瘾。”

  两人劲气所及的圈子渐渐扩大,可人这时一手抱着身子向前倾的苗若兰一步步的向后退,另一只手握住‘菩提剑’,随时准备出剑。

  酣斗良久,周伯通那七十二路空明拳堪堪打完,他虽在真气劲力上占了便宜,但他自负,自然不会凭着劲力来欺负人,而只凭招数,空明拳固然是天下一绝,却像是不及杨恪无穷无尽的剑势。

  可人这时,隔着一间房屋站着,但见月色之中,杨恪与周伯通剑来拳往,激斗不休。

  她自然明白,两人谁也没伤害对方之意,但高手比武,打到如此兴发,只要稍有失闪,立时便有性命之忧,不禁暗自为杨恪担心,手抓的越来越紧,菩提剑还罢了,虽然只是木剑,但却比陨铁铸成的神兵,都要坚实。

  周伯通见自己练了许久,凭借此创出迷阵的“空明拳”,却始终奈何不了杨恪,心中暗赞那是自然的。

  这时,他双掌一合,突然招式一变,左拳右掌,双手同时进搏,使的正是他独创一格的双手两用之术。

  当然,这本是他所创出来,自己和自己打架的武功。

  比之空明拳,这门奇功,却是更为难得。

  本质上是一心两用,两只手可以施展不同的武功。

  但是实际上,还牵扯经脉、真气种种变化,实在是一门绝顶奇功。

  这么一来,有如是周伯通摇身一变,化身为二,左右夹击。

  杨恪以剑迎击,其实应付下那七十二路空明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招数上,其实差距并不大,莫名剑法如今领悟到十二式,但这十二式,招数变化上,却是无穷无尽。

  不过劲力上的差距,那却不是招数可以弥补的。

  尤其是眼前人所学的武功,战斗时的临机变化,更是天下罕见,这时,他使出如此奇功来,杨恪更感难受。虽然杨恪早已经知道周伯通的这般绝技,可和他知晓的绝世武功,魔教的《大悲赋》,魔门的《天魔策》,那惊雁宫的《战神图录》,至情至性《忘情天书》等等——

  区区一门左右互搏,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这时周伯通乍然使了出来,杨恪却暗暗心惊,仗剑苦苦抵挡,若非是杨恪性格坚韧,武功也足够精妙,之前和玄慈一战,也受了这般压迫,恐怕早已经承认自己落败了。

  可人和杨恪一脉同源,此时自然能领会杨恪招数中精微奥妙之处。

  尤其杨恪和周伯通自旗鼓相当而转为杨恪处于劣势,却也瞧得清楚。

  她越看越惊,这两手各自施展招数,可以说,武功速度上,就直接快了一倍。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她知晓杨恪如此心切和周伯通比武,必然有着缘由,这时立刻叫道:“住手,住手,不公平,不公平!杨恪,不用跟他打了。”

  周伯通这时扭头看向她,微微一怔,跳开两步,喝道:“甚么不公平?”

  可人道:“你这怪招,是两个人来打一个人,岂不是不公平么?”

  周伯通听这话,笑道:“小姑娘,我这武功可是自己想出来的,你的小情郎想不出来,也不能怪我吧?”

  可人道:“好罢!便算你聪明,不过你年岁比我夫君大了三四倍,若我夫君也有你这般年纪,自然可以胜过你了!”

  周伯通闻言一呆,片刻后,竟然点头道:“小姑娘,你这句话却有点道理,可是他便到了我这般年纪,却也不能双手同使两般招数啊!那还不是一样,胜不过我?”

  说着周伯通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可人道:“那却不然,我听说那燕狂徒如今也就四五十的年纪,他也不会两手用两种招数,你却打他不过吧?”

  周伯通再次微微一呆,哪怕以他的自信,这时,也决然说不出自己比燕狂徒武功更高的说法来。

  要不然传了出去,燕狂徒是真的会上门的,周伯通可记得自己被困前,全真就是因为燕狂徒登门挑战,这才各避一方。

  而他也因此被困,不久前才逃脱困厄。

  如今想来,还是比不过燕狂徒武功高强。

  可人见他无言,立刻道:“你倘若真是武林前辈,又是英雄好汉,比武过招时便不能占人便宜,大家公公平平的打一架,那才分得出谁强谁弱。”

  周伯通道:“好!我不使着武功便是了。”

  可人却是摇头道:“还算公平呢!”

  周伯通道:“那我还能怎样?”

  可人寻思片刻后道:“那你不若使出和我夫君一般年纪时的武功,你说如何?”

  周伯通当即张嘴就要答应,而这时,杨恪却立即说道:“那倒不用,比武比武,若是不能手段尽出,武功尽显,那怎能算得上公平呢?”

  周伯通想了片刻,哪怕以他的自信,也想不出若是不用现在的武功,只用几十年学的武功,能不能胜过杨恪。

  虽然隐隐的,他有答案,却是不愿承认,不过这时,杨恪给了他台阶,他自恃单手使用一门武功,未必便不及双手,于是向可人道:“好,那我就只用一门武功,可教你的小情郎败的无怨。”

  只这会,杨恪就有莫名剑法第十三剑的眉目了,他不愿占便宜,心知拖了这么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将体悟蕴积于心,杨恪开口说道:“周伯通,你我再来打过,各施手段,败者无怨。”

  杨恪不待周伯通说甚么,这时,一剑刺了过去,周伯通这时起手还了一拳,自忖不能占杨恪便宜,另一只手臂便垂在腰侧,竟不举起出招。

  周伯通虽以单臂应战,然招数神妙无方,杨恪仍感应付不易。

  瞬息间数十招过去,杨恪逐渐有了明悟。

  和之前双掌齐施不同,这时周伯通发来的拳掌之力中刚阳之气渐盛,与之前“空明拳”的一味阴柔颇不相同。

  眼前这老人,武功已经达至化境,竟是阴阳化生,暗合太极真意。

  杨恪大喝一声:“周伯通,接一下我的‘名扬四海’!”

  却是杨恪,想起此前,自己一诗名天下,达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时,那种感觉。

  而这时,杨恪更是提前感悟起,若是自己武道之名,也是如此,那又是什么感觉?

  比之现在,更为受人尊崇——

  刹那间,杨恪领悟了一剑——名扬四海。

  周伯通听杨恪说出自己的武功招数名称,微微一怔,他自幼好武,于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见闻广博之极,但“名扬四海”这剑法名目今日却是第一次听到。

  只见杨恪这时双臂负后,那剑器像是也收了起来,此时正站立屋顶,凝目远眺,脚下虚浮,胸前门户洞开,全身姿式与武学中各项大忌无不吻合。

  周伯通这时踏进一步,一手成掌,虚按一招,意存试探,杨恪这时却浑如不觉,理也不理,面不改容。

  周伯通说道:“小心了!”发拳往杨恪胸前击去。

  他生怕伤了对方,这一拳只用了三成力,哪知拳头刚要触到杨恪身上,突觉犹如芒刺的感觉。

  瞬间,周伯通就觉得不对劲,像似“波”的一声,但见天地间,像似闪过一道光华,不,不是一道,而是十道,百道,千道,万道——

  一剑化万剑。

  顷刻之间,“当当当当”之声如雷贯耳,迭响不绝!周伯通吃了一惊,再也顾不得之前的承诺了,这时,双掌连连展开,化出道道波浪,最后更是全力而出,终在万剑临身前,将其阻于体外。

  不过,脚下的堂屋,这万剑之下,也瞬间倾覆,周伯通收起气劲,看着周围越来的人影,问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杨恪道:“这是‘莫名剑法’中的第十三剑,叫作‘名扬四海’!”

  说着话,杨恪嘴角微微翘起,这一剑出,他浑身升起之前那种痛麻酸痒的感觉,但是,也只是一瞬。

  冥冥中,杨恪已然明白,若是他肯全力出手,那么这一剑的威力,断不至于此。

  当然,代价就是,他要躺在那里,承受那般苦楚,那可就不是一瞬,而是至少十天半月,甚至更长。

  不过,这一招的威力,倒也符合那代价了。

  周伯通喃喃的道:“没听过,没听过!”

  杨恪道:“这是我夫妻自创的十三路剑法,你自然没听见过。”

  杨恪此言,倒也是没错,莫名剑法,杨恪梦中得悟总纲,其后,也只是学得两剑,不过和可人相互印证,两人逐渐学全十剑。

  之后,杨恪悟得第十一剑,和可人相互印证,悟得第十二剑,如今,这是第十三剑。

  周伯通这时,听说这是他自创的武功,兴致更高,说道:“正要再见识见识!”

  挥手而上,仍是只用左臂,杨恪这时,一剑出,剑气四散落下。

  周伯通体悟下,知道这一招力似穹庐,圆转广被,实是无可躲闪,当下他举掌相迎,掌剑相触,不由得身子一晃,都只为他过于托大。

  毕竟江湖人都知,杨恪练武才许久,无非是得尝一枚【大还丹】。

  可一枚大还丹,岂能比得上周伯通数十载修行的玄门正宗武功?

  只不过这时,周伯通存心见识杨恪的精妙剑法,更是心中有意相让,不过就是如此,他也用了三分半的力道来。

  而杨恪,甚至别说是杨恪,就是如今在场的全真弟子,年纪比杨恪大上一倍的,也决然接不下他三分半的劲力。

  这一剑下,周伯通却是吃了亏,甚至最后,他又提升了半分力道,方才化解了杨恪剑法中的劲力。

  莫名剑法,并不是一招比一招厉害,而是悟得新招,武功自然而然的就境界提升,每一招的招数威力其实相若,只是劲力不同,所用之时不同,这才显出威力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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