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宇宙落下第一百零一颗星辰 ?我很爱你」_春日酒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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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宇宙落下第一百零一颗星辰 ?我很爱你」

  你该是一场梦。

  一场鎏金与盛大的总和。

  我该将你比作星辰,比作黎明,比作一切在我眼里璀璨明亮的样子。

  即便沉沦于腐朽,我也要用尽所有的力气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

  漆黑的天空,持续的冷空气,我茕茕孑立地站在一望无际的荒烟里,无措和茫然将我包围。

  这时,天际尽头坠下繁星。

  在星光陨落的前一秒。

  我抬手触星辰。

  当两个人到达医院挂了呼吸科的号。

  通过一系列的肺部检查,医生最终递过来一张报告单,郑温峤拿起来看了眼,最后一栏的确诊结果黑色而醒目——

  过度呼吸症。

  郑温峤拿着报告单的手收紧,有些不敢相信。

  医生安抚地告诉她及时控制焦虑,保持良好的心态,积极治疗引起过度通气综合症的原发病,慢慢可以治好。

  郑温峤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去缴费,被陈谨燃拦下。

  “你先去门口旁边的座椅上休息一会,我和医生说几句话就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缴费,嗯?”

  陈谨燃低声凑近,摸了摸她的头,似在安抚。

  郑温峤沉默地点了点头,一步一步捏着手里的报告单走了出去。

  陈谨燃把门留了一条缝,门缝看见郑温峤僵坐的背影,心里泛起紧缩的疼。

  他顿了下,又回到了郑温峤刚才坐着的地方,沉声问医生。

  “医生,这个病一般都是怎样引起的?”

  他对这个病有所耳闻,一旦发病突然严重,可能会造成手脚麻木、四肢抽搐。

  他不敢想郑温峤发病的样子。

  医生正扣着鼠标的手指顿住,看向陈谨燃,回答道:“这和患者过度呼吸换气还有过度的精神紧张和焦虑有关系。可能最近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精神压力有些大。”陈谨燃低眸,目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唇角抿紧,内心挣扎。

  医生看出了他的挣扎,他本人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安慰道:“小伙子,别担心,这个病只要患者心态稳定,一点一点恢复慢慢可以治愈的。而且——”

  他拉长了声音,想起之前两个人的小交流感慨:“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彼此很喜欢对方的,所以啊,在小伙子你的陪伴下,相信她会好的。”

  陈谨燃说了一声谢谢,徐徐迈步往门口走,脚步停了一下,似乎还想转身问什么,又堪堪停住,直直地走了出去。

  他只是在想,自己的身体都可能随时会爆炸,怎么敢保证她一辈子。

  他怕自己陪不了她多久。

  郑温峤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虽然病情暂时控制,也要通过不间断的药物治疗才能稳固住状态。

  陈谨燃走出门外,唇角若无其事地勾起笑,仿佛这点困难不会打倒他一般,朝着正坐在位子上的郑温峤伸出手:“走吧,我们去缴费。”

  郑温峤看着干净宽大的掌心,视线上移,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几乎要迷了她的眼。

  郑温峤听着他温柔的语气,似乎他把过度呼吸症当成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感冒,告诉她没关系的,很快就能好。

  她感觉眼眶积满的酸涩快要溢出来,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他。

  只是轻微抖动的肩膀和被一滴一滴砸下来的泪晕湿的报告单出卖了情绪。

  陈谨燃在女孩低头偷偷哭的时候,唇角的笑意蓦然僵住,眼眸里划过伤痛。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郑温峤面前,缓缓半蹲下去。

  这个高度他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着郑温峤。郑温峤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在他伸过来一只手的时候就掉了下来。

  那一刻,世界都要抛弃她了,只有他还要她。

  郑温峤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红的像一只兔子,但她并不想管这些,只是看着在她面前半蹲的男人,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陈谨燃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带着温度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让他眸色深了深,那一滴滴的泪仿佛全部滴进了他的心口,泛起生疼。

  “你对我而言,从来没有对不起。”

  陈谨燃拿过她手中的报告单,简单扫了一眼就折起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一边折还一边说:“让我们的阿峤一直舍不得放下的这张纸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还不如多看看我呢。”

  “噗。”郑温峤没忍住破涕而笑,“好,我多看看我们阿燃,我男朋友多帅啊。”

  “那还不早点娶我回家。”陈谨燃笑眯眯的,“记得叫老公。”

  郑温峤这下没憋住,他竟然还用“娶”这个字形容自己。

  “那我要好好努力哦,争取早日‘娶’你回家。”

  她配合他说,忽觉刚才郁结的心情得以疏解。

  她一切的快乐,都是他给的。

  郑温峤多庆幸,能在让她如此绝望的境地还能有他的陪伴,让她能有更多的勇气战胜一切不勇敢。

  斩断她怯懦与脆弱的源头,赠予她一腔欢喜。

  陈谨燃给她擦眼泪的手抚上了郑温峤的脸颊。

  “我不会离开你的。”郑温峤伸手,掌心贴着陈谨燃的手,“无论以任何方式。”

  陈谨燃心一沉,如果是我先离开你呢。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心里的痛苦少一点?如果……我选择在你还没陷入太深时……

  郑温峤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别想让我离开。”

  陈谨燃的睫毛颤了颤。

  郑温峤忍住哭腔,一字一句用力道:“休、想、赶、我、走。”

  陈谨燃垂眸给她理了理袖口,没有说话。

  他其实转身的那一刻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给郑温峤幸福,但是他不能选择……选择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离开。

  绝对不能。

  郑温峤看着眼前半蹲着缄默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时嗓音还带着未被消去的哑。

  “那封邮件,你应该看到了吧。”

  陈谨燃心一颤,想起前段时间发现的那封,里面都是那段没有他踏足时光里的日子。

  郑温峤探究地看着陈谨燃微变的神色,就知道他看到了。

  她笑得有些苦,唇角的笑意带着落寞味道。

  “我在青春里一个人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却还想着走。”

  “陈谨燃,你还让我等你多长时间?”

  说到这话,她自己都忍不住泫然欲泣,双手掩面,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戚,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手心传出来。

  “我如果真的在意你的病,就不会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还想和你有一个未来。”

  像是怕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郑温峤将手捂得更紧,拒绝一切光朝她靠近。

  陈谨燃双手锢住她的肩膀,心里的酸麻和心疼快要满溢。

  嘴唇颤抖,心痛让他不能自已:“对不起。”

  他之前说,郑温峤对他没有任何对不起,而还有下半句没有说。

  他对她,才有很多对不起。郑温峤突然松开了掩面的手,感受到陈谨燃就站在她对面,直接圈住了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衣领处,滚烫的泪贴着他的皮肤打湿了衣服。

  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带着哭音,整个人都发抖。

  “陈谨燃,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你的病,我想和你一起渡过难关,有一天我们就好好过一天。

  怀里抱着带暖意的女孩,陈谨燃也抱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笑:“看来我以后都不能走了。”

  他感觉女孩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陈谨燃顿了顿,心里是被女孩占满的柔软。

  良久,他抬手一下一下摸她的后脑勺,唇贴着她耳边说话。

  “这下我们都离不开彼此了,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疗愈自己的伤口。”

  之前一瞬间的念头,在听到她的哭声时瞬间偃旗息鼓。

  他不能做自己觉得为对方好的决定。

  当郑温峤缓缓吸着鼻子松开他脖子的时候,长时间的站立让她的腿发麻站不稳,她有些尴尬地看向陈谨燃。

  陈谨燃眼含揶揄看向她,弯腰帮她揉腿:“小哭包不哭了?不哭了我们该去缴费了,不然回头人家不让我们走了。”

  郑温峤抿了抿唇:“以后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了。”

  也别说那些想让我离开的话。

  陈谨燃摸了摸女孩的头:“不想了,不说了,以后都不会了。”

  两个都不完整又缺少温暖的人相互靠近,直至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永远记得你,只要记得,只要我的记忆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就永远不会从我的生命里抹去。一边缴费,陈谨燃一边嘱咐郑温峤这段时间需要注意些什么,上至感情,下至饮食。

  郑温峤搂着他的胳膊,每说一项,她也默默点头,似在认同。

  陈谨燃拿好开的药,往纸袋里码放,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来江城大学门口,是来找我的吗?”

  琥珀色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润,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与热烈的代表。

  “嗯……”郑温峤迟疑地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交换过邮箱号吗?”

  陈谨燃一愣,翻找脑海里的回忆,他们彼此交换,确实在两张纸上都分别写了两个邮箱号,一张纸上有两种笔迹,是他们曾经暗自许下的秘密。

  “你的邮箱号写在上面,而我的在下面。白念问哪个是我的时候,我没听清,下意识地点了上面那个,她误以为那个是我的,就发了过去。”

  郑温峤抿唇,这里藏着一个秘密。

  之所以把你的邮箱号写在上面,就是想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我每次展开纸之后,就能看见那熟悉的一段编号。

  与你有关的每个细节,每个物件,都被我实实在在装在了心里。

  郑温峤没有说,因为他们已经相爱,而这一点少女的小心思,就留在过去吧。

  陈谨燃脑海里闪过女孩熟睡的侧脸,目光复杂停留在熟悉的位置上,发呆看着窗外……

  是他来迟了,又怎么能先走。

  陈谨燃拉着郑温峤的手,揣进他的衣兜里:“这样暖和。”

  郑温峤侧仰头看着他笑:“好。”

  过度呼吸症,会被陈谨燃的陪伴打碎。

  当时郑温峤是这样觉得的。

  有了爱的人,她无坚不摧。周五下午的摄影大赛培训只培训了几周,剩下的时间基本交给各位选手取材以及整理作品。

  一开始郑温峤还感慨陈谨燃怎么来给他们培训,后来得知他有两次替别人上的。

  以至于后来有女孩子上后续的课没有看到陈谨燃还有些讶异,得知陈谨燃只来上两次课显得格外失落。

  当时郑温峤还笑陈谨燃容易吸引女孩子喜欢,结果陈谨燃那家伙只是朝她邪肆地笑了一下:“只吸引你就好。”

  郑温峤侧头嘟囔了一句“不正经”就被陈谨燃拉到怀里。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模式很简单,有空就见一面,如果那天有一方有事,就会约定晚点打电话,郑温峤时常跑到阳台上接他的电话。

  五月下旬一点一点走向夏天,晚风拂过也没有初春的冷意,而是裹挟着初夏的微热和烟火气。

  偶尔一两缕晚风停留在耳侧,话筒那边是熟悉的声音,叫人格外想停留在此刻。

  过了周六,从时浠那里补完课回大学的路上,郑温峤知道明天要去浅水湾正式取材。

  之前郑温峤说不让陈谨燃跟着去,其实还有别的想法。

  次日一早,她就收拾好东西前往孤儿院。

  车程时间不长,刚到就和提前约好的邹姨打了个照面。

  邹姨热情地和她拥抱,还帮她理了理领子,亲切的拉住她的手,笑意慈祥:“峤峤,我一直在办公室里,你之前去过的,然后有事你可以去叫我。”

  郑温峤朝邹姨甜甜笑笑:“谢谢邹姨呢。”

  寒暄片刻,邹姨陪着郑温峤走了一段路,后来为了不打扰她取材,邹姨就回了屋子。

  上午的园内有小孩子在玩耍,欢声笑语填充补满每一个角落。有小孩子认出她,悄悄和同伴窃窃私语:“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上次和谨燃哥哥一起来的女孩子?”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听到这话立刻把目光投向郑温峤站的位置,点了点头,很快认出来的确是。

  得到女孩的肯定,有小朋友往郑温峤的位置跑,咿咿呀呀地朝她笑,手舞足蹈的。

  郑温峤也不知道这群小孩子为什么突然都往她这边跑,她连忙弯腰低下头抱了抱孩子们。

  羊角辫女孩往她身后瞅了瞅,没看到陈谨燃撇了撇嘴:“姐姐,谨燃哥哥怎么没来呀。”

  郑温峤看到她眼里的失落,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女孩软软的脸蛋:“谨燃哥哥最近有些忙,不过他很快会再过来的。”

  如果她没记错,即将到来的六月份,是陈谨燃的生日月。

  小女孩反应很迅速,恍然大悟:“是哦!谨燃哥哥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呢!”

  她有些激动,带着雀跃的声音甜甜响起:“以往每一次生日,他都是来这里和我们一起过的,今年也一定是吧!”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来这里?”郑温峤没忍住问。

  小女孩回忆了一下,随即确认似的点点头:“每次都来这里,有人问谨燃哥哥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过,他说他喜欢在这里过。”

  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过。

  郑温峤心里泛起苦涩,每次想起陈谨燃不同于其他孩子幸福的童年她就一阵心疼。

  于他而言,唯一的亲人就是邹姨和那位收养他的爷爷吧。

  如今有了她,也仅仅是三个人。

  她希望他被幸福环绕。

  有人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父母疼爱;也有人一出生就被命运划下了审判号,将他置于最艰难的境地从无到有,都是自己拼来的。郑温峤低忖,心头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上午,她通过借位拍了一些素材,为了保护孩子们的隐私,照片里只出现了孩子们的一部分,而且做了虚化处理,让人只能看出来孩子出现过。

  她不在意照片的名次,只是单纯的像在自己的相机里,自己的记忆里,留下她和陈谨燃共同栽培的宝藏。

  下午的时候,她整理好自己的设备,临走时去屋子里找邹姨。

  邹姨正在收拾木制书柜上的书,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只好搬来一把梯子,刚要踩上去被走进来的郑温峤阻止。

  邹姨年纪大了,上去不安全,于是郑温峤和邹姨说让她上去拿,不用和她客气。

  邹姨温和的笑笑,指了指几本书和一个相框,郑温峤的目光跟随着指的方向,伸手去够。

  等到她把东西拿下来,邹姨连忙拿来湿纸巾给她擦手,又抽出几张擦拭着几本书和相框。

  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郑温峤也被那相框吸引,偏过头去看,照片里是几个女人和一群孩子。

  最中间笑得最开心的应该是邹姨,和现在的模样基本没有大变化,只是笑起来眼角多了皱纹。

  郑温峤欲言又止,邹姨看她想问又停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解释道:“这是孤儿院刚建立的样子,那是我和几个护工老师,还有第一批孩子。”

  她看了一眼郑温峤,又把目光移向那个相框,语气熟稔又怀念,她指了指其中一个靠边的小男孩:“你看,这个孩子,你认识吗?”

  郑温峤目光锁定在那个男孩身上,男孩面容带着桀骜,嘴角抿紧,似乎很不喜欢照相,琥珀色的眸子不知聚焦在哪处。明明男孩的一切动作都是她不曾熟悉的模样,但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是让她不假思索地说出那个名字。

  “这是陈谨燃小时候吧。”她看着照片里的男孩,突然就移不开视线了。

  没想到他小时候是这个样子啊,酷酷的。

  邹姨怀念的抿唇笑:“是啊,是谨燃小时候。也是一晃就这么大了,我印象里他时常还是个孩子模样,现在长成个格外招小姑娘喜欢的帅哥了。”

  说完邹姨望向郑温峤,语气带着揶揄。

  郑温峤掩饰性地捏了捏发烫的耳廓。

  邹姨看着那相框,良久偏头问她:“峤峤,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郑温峤愣住,还在想邹姨怎么问她小时候的事情,随即摇摇头:“我爸爸去世得早,当时给我留下了阴影,模糊了之前的记忆,尽管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告别那段痛苦回忆,可还是想不起来。”

  “似乎记忆藏了一把锁,我却始终没有找到钥匙。”

  邹姨沉默,没有再说话。

  郑温峤突然想到了上午的那个想法,偷偷在邹姨耳边说,邹姨听完笑着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时间很快来到六月下旬。

  这一段时间,郑温峤每天都收到陈谨燃发来的消息,他也喜欢猫,经常和她分享他们学校的白猫。

  这猫的样子和他的头像相重合,都让她也忍不住想透过屏幕去摸摸这只小猫。

  她的情绪每天在陈谨燃的分享下逐渐转好,过度呼吸症在这段试卷也没有再次发作,而陈谨燃一直长期处于接受治疗的状态,整个人也处于比较稳定的情况。

  她感觉日子在慢慢变好,由白念、黎湘、梁羡组成的三人组说她时常捧着个手机笑得像个痴汉。今天的晚霞是粉紫色,许多学生跑到窗台和楼下拍照,黛色晕光照在每个人身上,一直蔓延至天边尽头,让人想赴一场和日落的私奔。

  她拍了照发给陈谨燃,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眸光一转,看到桌子上的日历,后天就是陈谨燃的生日。

  想到那个计划,她又给陈谨燃发了条信息。

  山边有座乔:「明后天学校安排了我外出实践活动,可能会存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不要惊讶哦。我打开手机第一时间联系你。」

  陈谨燃那边停顿了一下发过来一个“好”的表情包。

  又聊了一会,等到晚霞慢慢被黑色取代,郑温峤收了手机,目光眺望远处,唇角勾着一抹笑。

  到了后天。

  陈谨燃起床之后他下意识地给郑温峤发消息,但是相较于以往的秒回,这次过了一个小时对面都没动静。

  聊天记录上划,他突然想起郑温峤说外出实践活动手机会关机的事情,了然之后去卫生间洗漱。

  他看着手机里手机营业厅发来祝他生日快乐的短信,心下有些落寞。

  他从没和郑温峤提起过她的生日,她不知道也正常的吧。

  简单收拾了下,他拨通了经常去的那家蛋糕店的电话!要求定一个和往常一样的蛋糕,下午四点去取。

  做完这一切,陈谨燃找老师请了一天假。

  这个季节已经入夏,他在短袖外面还穿了一件薄质的白外套,对着镜子看起来让自己感觉精神一点,于是拿了东西准备出门。

  白色身影的陈谨燃微低着头,黑发在晨间扫过,留下一地清爽意味。

  琥珀色的眸子不管落在哪处,都让人忍不住为眼前的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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