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替天/行/道_美人挑灯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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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替天/行/道

  “天外天?”

  不渡和尚心满意足地在三脸上捕捉到了惊诧之色,颇成就地点:“没错,百氏族之所以敢南伐巫族,而不怕仙门联手阻碍,便是因为天外天支持。”

  “不周山折以分上,天地不通方外。”仇薄灯蹙眉,“天外天不是最喜欢端着他们高高在上,不涉世事孔吗?怎么这次不跳出五行了?”

  “欸?!”左月生疑惑地看仇薄灯,“绝不周以分上……这是《古石碑记》里话吧?你前天才向我借书啊,你是碰巧看到了,还是全看完了?我操,不会吧,仇大少爷你看书这么快吗?”

  “还好还好。”仇薄灯谦虚道,“也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已。”

  陆净幽幽地看了仇薄灯一眼,语气要多酸多酸:“好个‘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已’!我要是你这本事,何至于被兄们提耳朵很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不对,等等,‘绝不周以分上,天地不通方外’是什么意思?你们能说点听得懂吗?”

  说着说着,陆净悲从中来。

  天杀仇薄灯,这几天三个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吃喝玩乐,搞得他以为大家都一样,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背地里在看书……

  说好都是不学无术纨绔呢?!

  “还胖子你!”陆净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你怎么也知道!”

  “基本上所最值钱天兵器,最隐秘宝藏都记录在《古石碑记》里啊。”左月生奇怪地看陆净,“你听了那么多话本,就不会幻想一,自己什么时候遇到天降兵,从此挡杀,佛挡杀佛吗?”

  听话本全关注风花雪月去了陆净:……

  他坚强地抹把脸,看向仇薄灯:“你还是说说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仇薄灯点不想认这个“生死之交”。

  好蠢。

  “天外天、间、大荒,三界区分不是一开始就。”

  仇薄灯一边说,一边习惯地想屈指敲椅子,左月生眼疾手快给他塞了一块醒木。仇薄灯懒得发作,醒木一叩,索性放低了声音,真像个说书一样将古石天书记载历史娓娓道来。

  “最开始,天外天只是不周山上一座云中之城,上也并非一直都居于高天之上。”

  “那时候还没“上”与“城”之分。

  “乱七八糟那么多,实大部分都居住在中土十洲之上,《古石碑记》将之载为“民杂糅,不可方”[1]。又说‘之初,天通,上通;旦上天,夕上天,天与,旦语,夕语’[2],就算回到了天上,天距离还是很近。”

  仇薄灯声音很清澈,平时说话矜骄飞扬,但略微放低,就会如静水从玄冰慢慢流过,仿佛能从太古一直蜿蜒到在。

  是不知多少万年前太古。

  山河绵延,和手拉手走在天地之间,为友为邻。又一座叫做“不周”山,是上和□□,离开地回云中城去,就登梯去拜访。和关系是那么好,白天把思念话说给云朵听,晚上风就把回应从高天吹到地……

  旦夕语,不离。

  “来‘不周山折,天地相分’,这里‘天地’指应该不是苍穹和大地,而是和。因为从这一句话开始,《古石碑记》就没再写‘云中城’事了。云中城变成天外天了,以前城里,就成了在‘上’。”

  “这就是‘不周山折以分上,天地不通方外’。”

  于是再也没被寄托于白云中思念,再也没藏在夜风中应和。

  天相绝两茫茫。

  “怎么会这样啊?”陆净忍不住喊道,“怎么、怎么不周山就折了,天地就不通了呢?”

  一开始还杂然而居,旦夕相语。

  “谁知道?”

  仇薄灯把醒木丢还给左月生,随口应了陆净一句。

  比起不周山怎么折,和怎么翻脸,仇薄灯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代学家民俗家研究史前信仰时候,经常发在各地文里都“和从共处走向分离”这种说法。学术界提出解释之一是:探寻世界来源本能,不同民族会依据观察自然象,创造出不同,赋予他们创世能。但是不存在,所以原始便不约而同地想象出“分离”故事来解释去向。

  不周山折古事印照着分离假说。

  看书时剧情展开围绕叶仓这位主角升级打怪。但真实世界却是座冰山,他从小说里读到只是露出水一角,隐藏在水东西庞然如一片阴云。

  就像……

  啪啪啪!

  “仇施主博闻强记!”不渡和尚噼噼啪啪地鼓掌,慷慨激昂,“所以,三位施主,你们难道就不好奇这天外天,到底要杀谁吗!只需要一万两黄金,惊天内幕带回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左月生和陆净一点小伤感瞬间被这不着调和尚冲散了。

  “不就是师巫洛吗?”左月生翻了个白眼,“买你个,还一万两黄金,我呸!”

  “什么?”不渡和尚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可是辛秘!”

  陆净找到了点“原来我不是最蠢”自信,吭哧吭哧就笑:“秃驴,你傻不傻啊?你要是说‘想不想知道百氏为什么伐巫族’,那说不定还能卖点钱,结果你自己都把最悬念‘天外天’抖出来了……嘿,巫族最出名那位,不就号称‘鬼皆敌’吗?啧,就你这水平,去茶楼说书都没听吧。”

  不渡和尚一副悔之晚矣样子:“贫僧着相!贫僧着相!”

  “你也别相不相了。”仇薄灯笑着道,“你还是先说说,除了夔龙镯、三生花、九龙鼎,你还观了些什么。趁着我们几个身上闲钱还,赶紧一并说出来,别婆婆妈妈地,让付钱都付不利索。”

  “仇施主不愧是榜首,果然慷慨!”不渡和尚喜形于色,随即又扼腕叹息,“哎哎!实不相瞒,贫僧这‘相观众生’修炼得不怎到家……在只能观一一次过往,要不……施主我们常联系?次观到了别过往,再来……”

  说着,不渡和尚露出个“心照不宣”笑容。

  左月生差点就想直接骂了。

  ——这死秃驴,感情还想期敲诈啊?

  不过,不渡和尚这么说,左月生还是信。

  “相观众生”虽说是佛宗一门极为玄奥高深佛法通,不过这门通实点鸡肋……

  它是佛宗那群秃驴,为了传播佛研究出来一门通,一般是用来看凡过往,好知晓他们心中执念,对症药,以此度化。

  用来观修士话,就受限颇大,一则无法观修为高于自己,则观修为低于自己,除非已将“相观众生”修炼到极致,否则也只能观部分残缺。非要细究话,可以说是因为之修行,逆生死转老衰,冥冥之中命数已与天地相迎,难以定论。

  左月生记得性空那老秃驴在提及“相观众生”时候,就曾说过“一切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念转了几转,左月生背在身手暗中戳了一仇薄灯。

  “你不是还能观未来吗?”仇薄灯笑容不改,“血光之灾又是什么灾?讲详细点。至于钱……区区万两黄金,何足挂齿!”

  说着他潇洒地一挥手,半空中顿时噼里啪啦起了一阵货真价实黄金雨。

  金锭堆积成山。

  “咳咳咳。”不渡和尚眼都直了,一瞬间只觉得前这位仇施主与佛陀缘分深得不能再深,“这不,施主们要是不肯让贫僧化这个缘,贫僧一纸信传出……听说药谷谷主和太乙老都动身去了山海阁,三位施主到了鱬城打挪移阵一走,一回到山海阁……这不就是血光之灾了吗?”

  “操!”左月生这回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你娘,果然就是个骗子!”

  “施主这就不对了,”不渡和尚义正辞严,“化缘事怎么能叫骗?”

  “这就不对了!”仇薄灯若所思,“你观不了未来,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鱬城,怎么特地在哪里蹲?和尚,你要是说谎话,别说一万两黄金了,一个铜板都不给你。”

  “要是我修炼到了观未来地步,我早给看命算卜去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敲诈勒索。”不渡和尚一听黄金要飞,急忙剖心迹,“能观未来佛宗开宗立派到在就没出一个!仇施主!贫僧句句属实啊!”

  “那你怎么提前蹲点?”仇薄灯耐心地盘。

  “是一个自称鬼谷子传家伙给贫僧算卦,呸!”不渡和尚突然义愤填膺,“等贫僧次再见到他,非砸了他摊子不可!算得什么破卦!差点害我在瘴雾里饿死!”

  “原来如此。”仇薄灯抚掌,“行啦,我们知道了。”

  “那这黄金,贫僧就……”

  不渡和尚腼腆地把手伸向一边金锭。

  “拿吧。”仇薄灯笑盈盈,做了个手势,“请!”

  “善哉善哉!”

  不渡和尚大喜,俯身就要弯腰去把黄金收起来。

  就在他俯身那一刻,悬于半空太一剑带着鞘急驰落,砸向和尚脖颈。不渡和尚保持着双手合十姿势,向前作揖滑跪而出,太一剑擦着他脖颈经过,仇薄灯在半空中将剑抄在手里。

  “施主!你们这就不对了啊!”不渡和尚袍袖一挥,不忘将黄金收进袖子里,“杀灭口是大罪孽!”

  “死秃驴!”左月生把三枚蕴灵珠一丢,“敲诈勒索到你爷爷上来!也不清洲万里谁是爹!”

  “都说了,出家事,能叫敲诈吗?”

  不渡和尚一跃而起,避开陆净横扫来刀,破破烂烂僧衣爆发出璀璨金光,将三枚蕴灵珠炸开光挡在外。

  “这叫化缘!”

  “那训骗子事,怎么能叫杀灭口呢?”仇薄灯话音未落,已先至,太一剑横扫而出,砸向不渡和尚,“这叫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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