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_溯洄我的弟弟不可能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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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单人病房中能睡人的只有一张靠在窗户边上的矮沙发,四个人的座位勉勉强强可以趟下一个成年女性,扶手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了,也不知道使用的这些年头里被多少人坐过。宗涟躺上去肯定不舒服,但除了矮沙发外,只剩下病床能趟人。

  宗涟从柜子里找出一次性洗漱用品去卫生间后,凌翌就琢磨着该怎么让对方舒服些,思来想去,也只有两人互换一下。

  洗手间并没有完全关上,宗涟满耳朵都是水流声,却还是分出点心思关注着外面。一听见凌翌下了地,她赶紧出来看,手上还握着一次性纸杯,口中遇水起沫的牙膏也还没吐干净。

  凌翌本来打算先发制人赶在宗涟没注意前,先把自己腾到沙发上去的,结果刚单手抱着被子下了地,宗涟就惊地口齿不清止住:“你别动,我来我来,你一个伤患能不能有点自觉性。”

  她边说边疾步过去,“是要换被子吗?脏了?”

  凌翌先从床边抽张纸给她,见先前行动不成便立即放弃,重新挨在床沿边上乖乖坐好,吊着胳膊看起来更加无辜,“没有事,就是想下地转一转。”

  宗涟擦一擦嘴边的泡沫,一次性牙膏的质量不好,连泡沫都透着一股劣质产品味,她自己都难以入口甚至隐隐发呕,难为了凌翌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能默不作声接受。

  宗涟心里给凌翌又加了一分,因此听见对方睁眼说瞎话时也没立即反驳。她示意自己手里的纸杯,“你先坐着,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凌翌心想等你出来就来不及了,哪知道宗涟三五下漱完口,又只对着水龙头抹了几下脸。她出来的时候鬓角上还沾着水珠,不知道的人可能会当做是赶时间有急事,而凌翌却知道对方如此急切收拾好自己的原因。

  宗涟用手指蹭一蹭鬓角上的水珠,也大概明白了凌翌想做什么,便摆摆手心领对方的好意,“我睡沙发没关系的,你伤口都还在疼,我怎么可以跟你抢床位。”

  凌翌蹭一下站起来,皱眉说:“是我硬要留下你的。”

  “你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宗涟说着去柜子中找薄毯,这个季节的马来西亚温度已经能到25、26度左右,她寻思着自己定期锻炼,身体素质也不差,凑合一晚应该不至于感冒。

  “你个子高,睡上去肯定不舒服,我比你矮一点,腿勉强能伸得开。”

  宗涟闻言转过身颇有深意地打量对方一番,身材很好,手臂线条流畅,该有的肌肉都有,说明也和她一样定期锻炼。视线还想下移时,凌翌不耐烦地“啧”一声,宗涟抬眼看她。

  凌翌不耐烦的地方却不是宗涟打量她的眼神,而是两个人互相推托实在太久了,“让你睡就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千里迢迢跑过来又不是度假的,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怎么做事。”

  宗涟也“啧”一声,心想你一病号你还有理了,她也觉得两个人推托时间太长,于是视线落在病床上,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这张床的质量应该能躺下两个人吧?”

  凌翌:“嗯?”

  宗涟:“两个人一起睡床不就好了。”

  凌翌眨一下眼,再次确定:“宗涟?”

  宗涟应一声,已经拿着薄毯站在床前,“你扭捏个什么劲,凌翌你不会是有洁癖容不得别人睡你床吧。”

  “宗涟”站在宗涟边上冷笑:“何止是睡床,连房间都容不得别人进。”

  凌翌说:“没有,你睡哪边?”她起身把选择权交给宗涟。

  宗涟选了右边,这样她也不会在熟睡时碰到对方的伤口。凌翌的视线又落在薄毯上,她纠结了一番,在“宗涟”冷笑更甚中攥着手心不去看宗涟,“你也盖被子吧,毯子太薄了。”

  壁灯的范围仅限于大半张床上,凌翌站在床边,一张脸都隐在暗处只能看个隐约。宗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她知道对方同时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这让她有些庆幸,不然完全找不到如何解释关于自己耳尖烧起来的原因。

  “睡吧。”她干巴巴蹦出来一句。

  凌翌:“嗯。”

  宗涟看着对方很自然地平躺上去,受伤的手臂搭在胸口,壁灯的灯光全撒在她身上,平日中凌厉又紧绷的侧脸现在平和了,疼痛与灯光使得她的肤色白得像一碰就碎的陶瓷,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在这种苍白下很明显,病号服衬得她有一种柔弱美。

  还有两截普通的黑绳顺着锁骨隐没在病号服里,像是戴着什么东西,绳子很普通,一点装饰都没有,并不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习惯。宗涟定定看着,觉得有一些眼熟,她家里也有一根这样的绳子。

  夜很深了,宗涟躺下去后与对方分享同一张被子,凌翌在她躺下后就默不作声又往边上挪了一点,让两人中间能空出一点位置。这让宗涟觉得她有一种复古又不和谐的绅士感,觉得她似乎既尊重女性,又似乎在哪里有一些违和。

  凌翌关掉灯,低声说:“睡吧,晚安。”

  就在眼前瞬间变黑的那一刹那,宗涟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可是太快了,转瞬即逝,她还没有抓到,就想不起那个念头到底是关于什么的了。她只得遗憾地记起来待以后有时间再回想,然后跟凌翌说:“晚安,再一次的。”

  凌翌低声笑了一声。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宗涟这一晚睡得并不是很好,准确说也不是不好,只不过做的梦多了点。

  上一秒还是重回高一时,她刚实名举报了隔壁排的教官居然和女学生在一起,教官被处罚后当场遣返回部队,女学生也被通报批评,此事轰动了全校,她被不少有军人情结的男生女生们恨得牙痒痒,却有个隔壁班的女生在午休时跑来跟她说:“宗涟,你真勇敢。”

  下一秒就梦见面带冷色的凌翌,身穿她熟悉的99式藏蓝色春秋常服,领带是高级警官们的蓝色,温捷跟她介绍说这是隔壁队的同事,刚刚卧底回来,警队精英,杰出青年。宗涟看着侧脸紧绷、嘴唇微抿,一副行业精英、上层高官的凌翌,心想说不对这不应该是她认识的凌翌。

  小张远远在会议室见了一面,回来后用零食贿赂她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宗涟心中升起一股烦躁感,想跟小张说你离她远点,转头又看见凌翌跟温捷说话时在笑,又想让温捷也离她远点。

  早上六点过一些,宗涟面色复杂地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的凌翌,对方睡得很安稳,但按理来说,卧过底的人不可能对周身环境如此放心,从那种险劣环境里回来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烙下些痕迹,最常见的是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就像是很多退役老兵会下意识把鞭炮烟花声当成枪声一样。

  换句话说,即便是在家里,凌翌也不可能真正让自己睡死过去,病床底下是空心,宗涟起床时会摇动。这一点动静放在还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犹如地震,凌翌不可能没察觉到。

  除非是她失去意识,根本醒不过来。

  宗涟一凛,下意识推凌翌,后者迷迷糊糊从嗓子里发出一个疑问音,眼睛没睁开,声音还带着初醒时没开嗓的沙哑:“怎么了?”

  没疼晕过去。宗涟放心了,这家伙纯属是心大。她半是无奈地揉一把对方的头,“没事。我先去一趟局里,晚点再来看你。”

  “……晚点?”凌翌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理智在这一刻回归:“别来了,这里太远,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宗涟赶时间,没跟她坚持,便道别后直接走了。

  原来租的那辆现在放在警局里做证物,宗涟昨天开来的是温捷租的车,等她到局里时,对方已经和几个马来警察等在门口了。

  宗涟两三下咽掉在路边买的三明治,跑过去坐上他们的警车,“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堵车。”

  温捷温和地笑了一下,说:“不碍事。”见宗涟坐好了,便让马来警察开车。他们今天打算去问一问吴中桐的家人,看能不能从他家找到什么关于军.火的线索。

  宗涟拿起放在一边的吴中桐家人的资料开始看,马方正式资料都是马来语,顾及着他们才换成英文,饶是如此,全英文也让宗涟看得有些头疼。

  不过资料也不是非看不可,只是更方便她对吴家有大概了解,好在谈话时找到机会。她粗略翻了翻,吴中桐的父母跟他们一起住,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妻子是吉隆坡本地人,在家做全职太太,还有一个在政府公立学校上中学的女儿。

  看上去很正常,但问题是,倒卖军.火那种提着脑袋做事的行业,收入肯定也不低,可他居然只送女儿去公立学校?

  他是重男轻女还是想要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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